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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于生命共同体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是可持续

发布时间:2024/1/14 15:42:30   

人类由天地而生。天地是什么?天地就是大自然。大自然就是人类的母亲。

孩提时代的人类,对母亲极其依赖与依恋,在母亲的长期眷顾下得以生存。当时人类没有强大征服能力,与自然母亲是融为一体的。

人类是地球食物链中的一环,人类是大自然中的弱者,受着自然母亲温顺时的呵护、震怒时的巴掌……

人类逐步开始了“征服”,那是石器狩猎与刀耕火种,代表了文明的产生,代表了孩子的渐渐长大。但是,那时对于自然的破坏,还远在阈值之下。刀耕火种破坏了的森林,很快就会被大自然母亲自我修复。

那时,“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”主要是“赐予”与“接受”,是极其有限的“征服”。

渐渐地,人类长大了。逐渐长了本事,认识了天地,创造了金属工具,培育了作物,驯养了牲畜……

孩子大了,在家里就有了“我要做一家之主,我要说了算”的想法、目标和做派。逐渐开始了叛逆,开始征服大自然母亲,当然也是出于生存和发展的需求与无奈。

人类数量越来越多,“衣、食、住、行”都开始向母亲大量索取,反正母亲有的是资源。

“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”的说法和做法就在这个时候形成了。大面积砍伐森林、开垦田地、围猎捕鱼、大兴土木、征战掠地,在创造了大量躲过“盛怒母亲巴掌”的伟大发明创造的同时,自然母亲的储蓄越来越少、越来越少……

史料《明经世文编》卷六十三载,成化封疆大臣、弘治兵部尚书马文升《为禁伐边山森林以资保障疏》云:“自偏头、雁门、紫荆,历居庸、潮河口、喜峰口,至山海关,延袤数千里,山势高险,林木茂密,人马不通,实为第二藩篱……永乐、宣德、正统年间,边山林木无人敢轻易砍伐,而胡虏也不敢侵犯也……自成化年来,在京风俗奢侈,官民之家争起宅第,木植价贵,所以大同、宣府视利之徒、官员之家,专贩筏木。往往雇觅彼处军民,纠众入山,将应禁树木任意砍伐。中间镇守、分守等官员,或徼福而起淫祠,或贻后而起宅第,或馈送亲戚势要。动辄私役军户,入山砍木,牛拖人拽,艰苦万状……其本处取用者,不知几何,贩运至京师者,一年之间岂止百十余万。满山林木,十去其六七。”

成化元年为年,多年前我国华北山地(晋西北、晋北、北京、天津、冀北、冀东北的吕梁山、太行山和燕山)还是“林木茂密,人马不通,实为第二长城”,不到23年“满山林木,十去其六七”。“偏头”是我的家乡,晋西北吕梁山余脉,那时是有满山森林的。

那时人类对自然母亲的认识还不够深入,还敬畏她的神异与神威,还不敢过于造次,因此“征服”还有所收敛。现在我国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,如云南丽江纳西族,还保留着这种朴素的生态伦理观。

他们认为人类与自然(名叫“署”)是两兄弟,人类最初无节制地索取招致“署”的报复;在大鹏神鸟的调停下,“人”与“署”约法三章:人类可以适当开垦一些山地,砍伐一些木材柴薪,但不可过量;在家畜不足食用的情况下,可以适当狩猎一些野兽,但不可过多;不能污染泉溪河湖。立夏是自然界植物和动物生长发育的关键时期,因此立夏过后相当长一段时期内禁止伐树和狩猎。这样,“人”与“署”两兄弟又重修旧好。

纳西人把自然视为人一生赖以生存的恩惠之源,是大自然哺育了人类,人的一生欠着大自然很多债,每次索取都应该“还债”。

还有一些给大自然“还债”的例子。贵州锦屏苗族和侗族延续年的“林契制度”,把杉木的佃山造林、山林管护、木材买卖、木材运输、纠纷调解等形成契约,使“造林、护林、伐树、造林”循环发展,保证了持续的山清水秀。

那时,“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”主要是“征服”,但还对自然母亲心存“敬畏”。

渐渐地,人类步入青年了。

对大自然的规律和法则认识越来越深入,人类认为“我已经是一家之主,我说了算”。随着蒸汽机发明、电气化时代到来,欧美等西方国家率先进入了工业文明。人类越来越多、人类的欲望越来越大。发展、发展、发展,索取、索取、索取,就成了破坏、破坏、破坏……森林、能源(煤炭、石油、天然气)、矿产、水产等自然资源已屈指可数。用完自己国家的资源,就开始向其他国家伸手,致使全球资源越来越少。自然母亲是有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,但是也远赶不上人类疯狂的索取和破坏速度。自然母亲花了数亿年完成的原始积累,被人类几百年就折腾到所剩寥寥。

也以森林为例。欧洲冰期后曾密布天然森林,但18世纪中叶—20世纪初,由于工业发展、两次世界大战等原因,森林面积大幅度下降。到20世纪初,英国森林仅占国土面积的5%。

人类“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”到了“山穷水尽”的地步,虽然通过种植业、养殖业、森林营造、新资源开发等在补充资源,但许多是以破坏生态环境取得高收获和高收益,无异于饮鸩止渴。

在此期间,自然母亲对人类啪啪“掌掴”。欧洲“雾都劫难”和大范围酸雨危害,莱茵河、多瑙河、泰晤士河等母亲河严重污染,针叶人工纯林大面积衰退等等,促使发达国家先行一步治理环境。

那时,“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”主要是“破坏”,以及觉醒后的“资源建设”,但对“环境保护”还远远不够。

渐渐地,人类成年了。

“叛逆期”已过,已属“不惑”之年,能够更加理性地思考问题,思考与自然母亲的关系了。年,美国作家蕾切尔·卡尔森在《寂静的春天》中,以女儿般的温柔、细腻、敏锐、洞察和虔诚,在描绘风景优美、充满生机的小村庄突然跌入一片死寂后,引出以DDT(双氯苯基三氯乙烷)为代表的化学药剂给自然环境、动植物乃至人类带来的巨大伤害,提出人类要心怀敬畏,与自然和谐共生。这本书是一个里程碑,给人类敲响了警钟,给自然母亲恢复生态环境以希望。

确实,由于数千年对自然母亲的“透支”,特别是上个年的“变本加厉”,人类在这年遇到了许多难以解决的问题:温室气体排放带来的全球气候变暖、极端气候(干旱、洪涝、荒漠化、臭氧空洞、高温热浪、低温冷害等)和环境污染(土壤污染、大气污染等)事件频繁发生……是时候了!到了国际社会联合起来,思考人类与自然走向何方的时候了!

……

我心目中基于“生命共同体”的“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”应该是:敬畏自然母亲,反哺自然母亲;人类与任何生物、非生物都是自然母亲的孩子,是兄弟姐妹……

基于“生命共同体”的“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”,才是“恩赐与接受”的和谐,是“可持续发展”的最高境界。

摘编自“回望人与自然关系的漫漫长路”,原载《中国绿色时报》,作者贾黎明,标题为编者所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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